第十章 柳如眉
李公子站在楼上，旁边站着抱琴而立的林照人。
林照人道：“她叫柳如眉。在这里已经有三年了，一直在为姑娘们拢头。粗布衣裳难掩她玲珑身段，蓬头垢面但难盖其明眸。不知公子还满意？”
李公子道：“很好。以往她不听话，没少挨打。若是早一点就想通了，那些皮肉之苦也就不会有了。”
林照人道：“早几年不一定会有如此倾国倾城姿态。”
李公子冷笑一声，甩手丢给林照人一卷木简，道：“赏你的。”
林照人慌忙从地上捡起来，打开来是剑术基本的修炼方法。
远远传来李公子的声音，“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。若是依了你的法子还是没有客人，你就准备自己出来接客。”
林照人紧握双手，道：“绝对不会辜负公子。”
万朝国十二年，五月。
林照人看着不断涌来的客人，眉头微皱。
李公子一身青色长袍，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，道：“如何？”
林照人道：“这些人穿着光鲜，但是身上的饰物却没有上等的。若是身上饰物没有好的，那必然也没有多余的钱赏给我们的姑娘。”
李公子道：“听闻江月城有一家青楼，奢华无比。接待世家公子。且为那些已娶正房的公子们设了偏门出入。而他们的主人也偏是为女子，名叫林词。”
林照人闻言，笑道：“原来是我林家人。既然如此，我更不能输给她。我要让月华阁成为万朝国的温柔乡，让泥犁城成为万朝国的销金窟。”
万朝国十三年，秋。
泥犁城漫山遍野的蝴蝶兰传遍整个帝国。
蝴蝶兰为花中娇贵艳丽者。因受女子喜爱，普遍栽种于闺房内。如今却在这泥犁城开了一城。
文人雅士皆以为奇。慕名纷纷而来。
“苏江岸，我是不喜欢赏花的。我却想做个风流鬼。”
说话的公子，身穿广袖长身白罗袍束着红腰带，外罩长衣曳地短袖红枣褂。嘴角似笑非笑，眉目如画，肌如冰雪。
一头长发用墨色的羽翼拢了半数在右耳之后，其余悉数松松散散搭在肩上。又平添几分慵懒与冷艳。
好一个妖冶的男子。
“江月城人人想来这里。羽青柠姑娘不信这泥犁为仙境，你却这般执着。但用几坛酒，让你和美人赌一场也是值得。”说话的正是苏江岸。
苏江岸相比于身边的公子，却多了许多寒意。一条黑丝带束发，穿了黑色交襟绸缎长袍，外面罩着白纹黑纱袄，手中执一柄长剑。面色比一年前冷峻了许多。
“苏大公子你看女人的眼光不行。那羽青柠虽美，心机过重，戾气太盛。”
苏江岸笑道：“美人便是美人，冷的是，恨的也是，柔的也行。我不像七王，喜爱世家姑娘，虽然沉闷乖巧，却毫无乐趣。”
楚北沚冷哼一声，胯下骏马长嘶，向前狂奔。
苏江岸面色不变，也跟了上来。
秋色正浓，峡谷两侧高峰拔地而起，直插云霄。其上落叶红枫，白云缭绕，甚是壮观。走了约莫数里，暗香悠然而至。
苏江岸下马，与楚北沚慢慢向谷内走去。步行不足一刻钟，高山如被利剑斩断，陡然而止。满山谷的蝴蝶兰，扑面而来。
正值秋季，谷中的白雾还未散去。如女子慢慢抽离白纱，露出下面的五色宝石。
如梦，如梦，残月落花烟重。
苏江岸满眼震惊。
楚北沚笑道：“那羽青柠说泥犁城污浊之地，何来蝴蝶兰，你却信了美人，不信你的安阳城。好了，酒你输了，现在我要去找英雄冢了。你先回江月城，到时把你苏家封存的佳酿都给本公子拿出来。”
苏江岸慢慢向前道：“何须回了江月城？既然这里有这般美景，那必然有绝佳的西凤酒。”
话音刚落，只听一阵笛音传来，楚北沚望过去，见花海中站着身穿白纱的女子。方才白雾缭绕，竟然未曾发现。
女子发髻松散，黛眉微蹙，白纱轻飘飘的披在身上，如同仙子一般。
手中拿着翠绿色的笛子反复想要练习。
听到脚步声，抬眼望过来。眉目间甚是冷傲，然而却掩饰不住绝世的容颜。
楚北沚不由的看呆了。那女子神色愈加凌冽。
楚北沚半晌清醒，道：“我来为姑娘奏一曲如何。”
那女子微微一愣，却依旧伸出纤纤玉手，将那笛子递了过来。
楚北沚道：“翩若惊鸿，婉若游龙。荣曜秋菊，华茂春松。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，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。远而望之，皎若太阳升朝霞；迫而察之，灼若芙蕖出渌波。秾纤得衷，修短合度。《洛神赋》已失传，但还是想把心中的曲子送给姑娘。”
楚北沚说完，果然吹了一曲。
苏江岸远远看着摇头苦笑。
女子道：“公子神技。”
楚北沚道：“姑娘谬赞。在下楚北沚，从江月城而来，听闻这里的西凤酒美味无比，却不知姑娘可知在下该往何处走。”
那女子道：“这里到处都是美酒，何须人带？”
女子刚说完，一匹骏马飞驰而来，马上的黑衣人伸出手，抓住女子的手臂，便将女子拖上马。
白纱随风飘，被那女子抬手挽进怀中。
苏江岸道：“莫非是找到了自己的英雄冢？”
楚北沚笑道：“苏公子愿一同前往？”
月华阁，黑衣人与那女子同下马。
黑衣人道：“果然这蝴蝶兰要比以往在江月城中见到的艳丽。如眉，真有你的。”
柳如眉道：“照人，也谢谢你。”
林照人扯下脸上蒙着的黑纱道：“只要你愿意做，我就会帮你去跟李公子要。”
柳如眉颔首道：“照人帮我求公子栽种这蝴蝶兰，如眉心愿已了。”
林照人笑道：“人哪有那么容易满足？好了，你先回屋休息，我去找李公子。”
柳如眉转身向内走去。林照人却绕道后山，上了阁楼。
柳如眉坐在床前，从袖间拿出那只玉笛。看了看又放回盒子里。屋内安静，柳如眉解下床幔睡了。
苏江岸与楚北沚一路追来，山谷中乱花迷人眼，不一会儿早已跟丢。苏江岸道：“看来你的洛神女是跟丢了。”
楚北沚直勾勾的看着远处道：“前面便是泥犁城，她一定在那里。”
苏江月道：“便陪你走一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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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照人道：“她叫柳如眉。在这里已经有三年了，一直在为姑娘们拢头。粗布衣裳难掩她玲珑身段，蓬头垢面但难盖其明眸。不知公子还满意？”
李公子道：“很好。以往她不听话，没少挨打。若是早一点就想通了，那些皮肉之苦也就不会有了。”
林照人道：“早几年不一定会有如此倾国倾城姿态。”
李公子冷笑一声，甩手丢给林照人一卷木简，道：“赏你的。”
林照人慌忙从地上捡起来，打开来是剑术基本的修炼方法。
远远传来李公子的声音，“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。若是依了你的法子还是没有客人，你就准备自己出来接客。”
林照人紧握双手，道：“绝对不会辜负公子。”
万朝国十二年，五月。
林照人看着不断涌来的客人，眉头微皱。
李公子一身青色长袍，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，道：“如何？”
林照人道：“这些人穿着光鲜，但是身上的饰物却没有上等的。若是身上饰物没有好的，那必然也没有多余的钱赏给我们的姑娘。”
李公子道：“听闻江月城有一家青楼，奢华无比。接待世家公子。且为那些已娶正房的公子们设了偏门出入。而他们的主人也偏是为女子，名叫林词。”
林照人闻言，笑道：“原来是我林家人。既然如此，我更不能输给她。我要让月华阁成为万朝国的温柔乡，让泥犁城成为万朝国的销金窟。”
万朝国十三年，秋。
泥犁城漫山遍野的蝴蝶兰传遍整个帝国。
蝴蝶兰为花中娇贵艳丽者。因受女子喜爱，普遍栽种于闺房内。如今却在这泥犁城开了一城。
文人雅士皆以为奇。慕名纷纷而来。
“苏江岸，我是不喜欢赏花的。我却想做个风流鬼。”
说话的公子，身穿广袖长身白罗袍束着红腰带，外罩长衣曳地短袖红枣褂。嘴角似笑非笑，眉目如画，肌如冰雪。
一头长发用墨色的羽翼拢了半数在右耳之后，其余悉数松松散散搭在肩上。又平添几分慵懒与冷艳。
好一个妖冶的男子。
“江月城人人想来这里。羽青柠姑娘不信这泥犁为仙境，你却这般执着。但用几坛酒，让你和美人赌一场也是值得。”说话的正是苏江岸。
苏江岸相比于身边的公子，却多了许多寒意。一条黑丝带束发，穿了黑色交襟绸缎长袍，外面罩着白纹黑纱袄，手中执一柄长剑。面色比一年前冷峻了许多。
“苏大公子你看女人的眼光不行。那羽青柠虽美，心机过重，戾气太盛。”
苏江岸笑道：“美人便是美人，冷的是，恨的也是，柔的也行。我不像七王，喜爱世家姑娘，虽然沉闷乖巧，却毫无乐趣。”
楚北沚冷哼一声，胯下骏马长嘶，向前狂奔。
苏江岸面色不变，也跟了上来。
秋色正浓，峡谷两侧高峰拔地而起，直插云霄。其上落叶红枫，白云缭绕，甚是壮观。走了约莫数里，暗香悠然而至。
苏江岸下马，与楚北沚慢慢向谷内走去。步行不足一刻钟，高山如被利剑斩断，陡然而止。满山谷的蝴蝶兰，扑面而来。
正值秋季，谷中的白雾还未散去。如女子慢慢抽离白纱，露出下面的五色宝石。
如梦，如梦，残月落花烟重。
苏江岸满眼震惊。
楚北沚笑道：“那羽青柠说泥犁城污浊之地，何来蝴蝶兰，你却信了美人，不信你的安阳城。好了，酒你输了，现在我要去找英雄冢了。你先回江月城，到时把你苏家封存的佳酿都给本公子拿出来。”
苏江岸慢慢向前道：“何须回了江月城？既然这里有这般美景，那必然有绝佳的西凤酒。”
话音刚落，只听一阵笛音传来，楚北沚望过去，见花海中站着身穿白纱的女子。方才白雾缭绕，竟然未曾发现。
女子发髻松散，黛眉微蹙，白纱轻飘飘的披在身上，如同仙子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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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脚步声，抬眼望过来。眉目间甚是冷傲，然而却掩饰不住绝世的容颜。
楚北沚不由的看呆了。那女子神色愈加凌冽。
楚北沚半晌清醒，道：“我来为姑娘奏一曲如何。”
那女子微微一愣，却依旧伸出纤纤玉手，将那笛子递了过来。
楚北沚道：“翩若惊鸿，婉若游龙。荣曜秋菊，华茂春松。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，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。远而望之，皎若太阳升朝霞；迫而察之，灼若芙蕖出渌波。秾纤得衷，修短合度。《洛神赋》已失传，但还是想把心中的曲子送给姑娘。”
楚北沚说完，果然吹了一曲。
苏江岸远远看着摇头苦笑。
女子道：“公子神技。”
楚北沚道：“姑娘谬赞。在下楚北沚，从江月城而来，听闻这里的西凤酒美味无比，却不知姑娘可知在下该往何处走。”
那女子道：“这里到处都是美酒，何须人带？”
女子刚说完，一匹骏马飞驰而来，马上的黑衣人伸出手，抓住女子的手臂，便将女子拖上马。
白纱随风飘，被那女子抬手挽进怀中。
苏江岸道：“莫非是找到了自己的英雄冢？”
楚北沚笑道：“苏公子愿一同前往？”
月华阁，黑衣人与那女子同下马。
黑衣人道：“果然这蝴蝶兰要比以往在江月城中见到的艳丽。如眉，真有你的。”
柳如眉道：“照人，也谢谢你。”
林照人扯下脸上蒙着的黑纱道：“只要你愿意做，我就会帮你去跟李公子要。”
柳如眉颔首道：“照人帮我求公子栽种这蝴蝶兰，如眉心愿已了。”
林照人笑道：“人哪有那么容易满足？好了，你先回屋休息，我去找李公子。”
柳如眉转身向内走去。林照人却绕道后山，上了阁楼。
柳如眉坐在床前，从袖间拿出那只玉笛。看了看又放回盒子里。屋内安静，柳如眉解下床幔睡了。
苏江岸与楚北沚一路追来，山谷中乱花迷人眼，不一会儿早已跟丢。苏江岸道：“看来你的洛神女是跟丢了。”
楚北沚直勾勾的看着远处道：“前面便是泥犁城，她一定在那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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